欧宝电竞官方网站GPT技术的速度扩散与进化，激起了全世界传媒从业者的憧憬与不安。1988年，比尔·戴德曼（Bill Dedman）借助计算机分析银行贷款数据，写下了调查性报道《金钱的颜色》（The Color of Money），这份稿件在次年获得普利策奖，并引发了关于“计算机辅助新闻”（Computer-Assisted reporting）的讨论，而若干年后的今天，“数据新闻”早已成为媒体领域司空见惯的叙事方式，甚至是新闻传播院系中的一门显学。后之视今，亦如今之视昔。我们无法断言传媒业是否会因GPT技术而遭遇“技术奇点”（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但几乎可以确定的是：GPT技术将带来更为深刻的媒介叙事革命，并由此触发全行业范围的洗牌。善用新技术者，就算是初生牛犊，也能脱颖而出；拘泥旧路线者，即便是业界翘楚，也将黯然落幕。对于传媒行业来说，把握住这场媒介叙事革命的脉搏可以说是未来发展的关键。这需要对媒介叙事发展轨迹的后视镜式考察，对媒介叙事当下创新的即时性复盘，以及对未来媒介生态的学理性思考。
从人类掌握讲故事的能力开始，线性叙事与非线性叙事两种叙事模式就开始纠结缠绕，互争长短。线性叙事符合人类对于时间性的体验以及对秩序感的需求。在亚里士多德与贺拉斯等古代希腊罗马思想家的构想中，一个完整的故事应“有头，有身，有尾”，头、身、尾之间展现出严丝合缝的因果联系与时间先后排序，这种叙事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西方被奉为圭臬。与此同时，非线性叙事则对应着人类对于发挥自主性，无拘无束地探索广袤空间的渴望。与亚里士多德同时代的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反其道而行地采用连串嵌入式叙事结构，在主干故事中不断衍生出支线剧情，不断丰富故事的体量与多样性。
然而，无论是心传口授的英雄史诗、形诸文字的笔记小说，或者声画并茂的电影电视，都需要受众根据时间轴或者页码顺序进行从头至尾的媒介解读。因此，不管文本生产者在叙事方面多么地神乎其技，也难以改变传统叙事文本受困于媒介物质属性，进而被禁锢于线性时间序列的现实。换言之，即使创作者在主观上有非线性叙事的意图与布局，受众在实际上依然是按照线性的方式解读媒介内容。
泰德·尼尔森（Ted Nelson）于1965年正式提出超本文（Hypertext）的设想，希望用户能够通过文本中的超链接（Hyperlink）跳转到其他文本或者多媒体内容。在尼尔森的思想地基上，超文本标记语言（Hyper-Text Markup Language，HTML）与万维网矗然而起，非线性叙事于是真正地在物质上成为可能。诞生之初的万维网只是热衷于计算机技术的“极客”（Geek）群体的“自留地”。进入21世纪后，各种社交媒体及其服务风靡一时，Wix与Wordpress等软件公司也相继入场，用户只需凭借简单的鼠标“拖放”（drag-and-drop）操作，就能创建自己的网站，成为非线性叙事网络中的组成节点。
GPT技术的创新扩散进一步促进了非线性叙事的发展。在GPT技术成熟之前，用户虽然能够轻松获取社交网络服务，甚至“零代码”建立网站，但终究只能在服务商所提供的模板与框架中进行有限度的自由创作，若要为网站或者应用程序开发出更复杂的互动功能、超文本模式，则需要交由专业人士进行。在GPT技术加持下，普通用户只需对编程语言有最起码的了解，接入CodeGPT、Cursor等插件，就能实现“自然语言编程”（Natural-language programming），由人工智能自动搭建出他们所需要的网站或应用程序。GPT技术将助推新叙事节点的大量涌现，促使节点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与多样化，非线性叙事有望在未来成为更加主流化的叙事模式。当然，非线性叙事登堂入室并不意味着其会在数量上超越传统的线性叙事文本，而是指其在媒介内容生产与媒介内容体验上的海量可能性。
“自然语言编程”虽然能实现超文本的大幅扩张，但距离真正的非线性媒介叙事模式创新仍相去甚远。不过，随着GPT技术介入传媒实践领域，媒介叙事革命已非天方奇谭。真正需要关注的问题是：这场“革命”将会走向何方？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事实是，电子游戏行业往往先于我们所熟知的传媒行业，在非线性叙事创新方面开启有益尝试，因而是一个具有预测性价值的观察对象。
法国思想家让-弗朗索瓦·利奥塔（Jean-François Lyotard）认为，在后现代时期，大叙事让位于小叙事，一个人就是历史叙事的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讲，电子游戏属于典型的“后现代叙事”的引领者，而这与计算机科学所提供的技术支撑与哲学基础是息息相关的。在电子游戏中，玩家所控制的角色被称为“Avatar”，其词源来自于梵语的“avatāra”，意指印度教神祇以化身形式降临世间。这一词汇清晰表明了电子游戏与其他计算机中介传播（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活动一脉相承的特性，即让用户从强互动性的虚拟环境中享受个性张扬的快感。最能体现非线性叙事精神的电子游戏门类为“开放世界”（Open World）游戏，其具有庞大的游戏地图、多元化的主线走向、网状的支线情节以及丰富的游戏元素，供玩家自由探索，玩家通过对游戏角色的操纵可以制造各不相同的个性化叙事。
“开放世界游戏”的非线性叙事模式经常为其他大众传媒部门所效法，以期为受众提供沉浸式的体验，“游戏新闻”“互动电影”等多种门类由此诞生。然而，这种挪用所能实现的自由度依然是有限的。譬如，2014年，哥伦比亚大学米奇·斯文森（Mitch Swenson）的超文本类游戏新闻《叙利亚一千日》（1000 Days of Syria）成为全球媒体热议话题。在这则互动性新闻作品中，读者可以通过一位母亲、一个士兵或一名战地记者的视角，见证叙利亚战争的残酷，但若要扮演其他类型角色，则无此选项。质言之，“开放世界”是一个数据库，库中的模块与元素依照开发者的意图生成不同的组合与序列，玩家选择其实只是触发了用编程语言预设的某项指令。在开发成本以及存储空间的硬性约束下，游戏剧情作为一个整体是可以穷尽而且能够预期的，玩家仍然难以摆脱开发者所构筑的叙事樊笼。
“开放世界游戏”与GPT模型具有叙事逻辑上的同构性：两者都依托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并且根据与用户的交互情况生成个性化叙事。此种紧密的亲缘关系推动两者之交融，极大地提高了催生媒介叙事革命的概率。事实上，电子游戏与GPT技术的融合远比舆论界想象得要早。早在2019年，就有一款名为“人工智能地下城”（AI Dungeon）的文本类游戏上线技术，玩家可以按照自身意图自主输入文本，而非通过开发者提前编写的有限选项，与游戏系统进行交互，人工智能则根据对玩家键入文本的理解随机开展剧情线年，《骑马与砍杀》《逆水寒》等传统游戏也接入GPT技术，使游戏中的“非玩家角色”（Non Player Character）看起来似乎有了一定程度的智能和人的性情。
在关于电子游戏的学术研究与行业实践中，对于“生成型智能体”（Generative Agents）的相关探索最具引爆媒介叙事革命的潜质，值得传媒行业密切关注。在《生成型智能体：人类行为的交互性拟像》（Generative Agents:Interactive Simulacra of Human Behavior）这篇文章中，来自斯坦福大学和谷歌搜索的研究人员公布了他们的实验成果。该团队运用GPT-3.5-Turbo模型创建了25个“生成型智能体”，即“模拟人类可信行为的智能体”，让它们组成了一个名为Smallville的小镇。研究者用自然语言为每个智能体撰写提示语，如“约翰·林是位乐于助人的药店店主”，以此打造它们的“人设”。每个智能体都能自主输出诸如“卡劳斯正在写一份研究报告”之类的自然语言文本，以此来模拟智能体在小镇中的行为。小镇内包含了咖啡厅、酒馆、学校、住宅等地理场景，供智能体在其中做出行为与互动，并由此生成自己的观点。实验结果表明，智能体具有短期和长期记忆，且能够动态感知自身、其他智能体以及周遭环境，然而据此制定计划并付诸行动，而在实验者通过手动指令改变环境时，这些智能体也会做出应对，以适应新环境。
以游戏行业为参照系，梳理非线性叙事模式的发展脉络，不难发现一条指数级上升的“曲线图”：以《叙利亚一千日》为代表的游戏新闻，证明了在超文本标记语言的辅助下非线性叙事所能产生的魅力；以“人工智能地下城”为代表的“开放世界游戏”，证明了搭载GPT-2模型后非线性叙事实现真正的高自由度是可行的；以“Smallville小镇”为代表的“生成型智能体”实验，则意味着利用GPT-3.5模型，非线性叙事不但能实现高自由度，还能够保证剧情的高可信性与高稳定性。GPT-4模型虽暂未在游戏叙事层面创造新的火花，但鉴于其已经展现出远超GPT-3模型的多模态语言分析能力与逻辑推演能力，且其文学修辞能力已经能达到中上级网文写手的水准，GPT-4在2023年内促成非线性叙事的深刻变革已是意料中事。同时，GPT-5呼之欲出，非线性叙事势必呈现出更加精妙的品相与更加震撼的效果。
总而言之，在GPT技术的加持下，媒介叙事革命已近在眉睫，一种“开放世界”中的“复调”（Polyphony）叙事或将产生。“复调”是俄罗斯文艺理论家巴赫金借用自音乐学的一个概念。在交响乐中，不同声部同时演奏各自旋律，看似互不统属，实则相互呼应，带来一种和谐的美感。而在“开放世界”中，复调叙事是这样实现的：开发者首先广泛罗致多模态素材，建造大型数据库，为“开放世界”配置基本的环境设定；其后，训练“生成式智能体”，实现智能体与智能体、智能体与环境之间的交互功能。在这个“开放世界”中，并不存在某种主导性叙事，每个智能体的所见所闻、所行所思都有同等重要的地位与价值，每个个体叙事各行其是而又犬牙交错，交织出“开放世界”的整体样貌。作为媒介叙事内容消费者的用户，既可以开启“上帝视角”俯瞰“开放世界”中的芸芸众生，也可以使用“化身”亲身体验这个“开放世界”，还可以切换到某个智能体的个人叙事，对其近距离观察。在“开放世界”的“复调”叙事中，无论是清明上河图的众生熙攘，还是明清宫苑的庄严巍峨，都将得到全景复现，甚至被学界业界寄予厚望的“元宇宙”，也将获得真正落地的可能性。
GPT技术的火箭式发展可以视为计算机科学向新闻传播、商业、市场营销、金融、法律、翻译等领域的又一次强势“殖民”，换言之，前者可以较轻易地挟新技术之势在后者的领地做得风生水起，甚至改变后者的整个行业形态，而后者要凭借自身的专业积累反向进入前者领域并干出一番业绩，可以说难如登天。若固守学科畛域，一味视GPT技术为奇技淫巧，以为不必学，就一定会在媒介叙事革命真正到来之际惊诧其变怪神奇，哀叹不能学。
当然，GPT技术不可能接管、架空传媒业界与学界，但我们确实要认真从“道”的层面思考可能出现的媒介叙事革命。所谓“道”，指的是无论是传媒学者还是从业人员，都需要一种全新的认知模式或者说哲学理念，去处理自身与整个技术网络之间的关系。当谈论GPT技术时，我们不能工具性地将GPT技术仅仅视为实现某种功能的人工智能应用，而需认识GPT技术作为计算机科学的一部分，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技术网络，嵌套于现实社会环境之中。正如法国哲学家吉尔伯特·西蒙东（Gilbert Simondon）所言：“通过更易工具与器械，一个人可以建造或修复工具，但是却改变不了网络，也无法自行建构网络：他只能与网络相协调、适应之、参与其中；网络照亮（illumine）并框定（encadre）每个人的行动，并支配着每个技术元素。”
在这个意义上，业界和学界必须具备复杂网络视角才能在非线性媒介叙事革命中游刃有余。需要认识到，媒体（或者说叙事节点）自身就处于一个复杂的网络之中，这个网络没有“中央处理器”欧宝电竞官方网站，个体、技术与环境在高频度的协作与博弈中自主演化出彷如热带雨林的复杂格局。在复杂网络中，“户枢不蠹，流水不腐”，无人可以长盛不衰、一手遮天，即便是OpenAI的“王牌杀手锏”ChatGPT，在英文文书润色与写作指导方面也开始不敌初创公司Anthropic的聊天机器人Claude，而其人工智能绘图应用DALL-2在作品质量与美感上早被Stable Diffusion、Midjourney等其它“竞品”甩在身后。
一方面，作为叙事节点的媒体难以承担敝帚自珍、离群索居的代价，应当与其他节点建立密切联系。即便是GPT界的头部公司OpenAI，其GPT模型也不得不依靠复杂网络的力量，供开发者能够通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对其进行调用，从而使不同的人工智能技术强强联手，展现出改造或服务人类社会的强大能力。对于各叙事节点来说，复杂网络科学的诸多概念也将成为衡量其生命力的重要指标。在复杂网络科学中，节点之间的联结被称为“边”（Edge），而“边”的总和则为“度”（Degree），而将“度”加权后求和，就可计算出“节点强度”（Node Strength）。提升“节点强度”，其要在于：其一，缩短“平均路径长度”（Average Path Length），即努力减少中介节点的数量，尽可能与其他节点建立直接联系；其二，增强“集聚系数”（Clustering Coefficient），即不但本节点的“度”多多益善，毗邻节点之间也要以“边”相连，形成网状拓扑结构（Mesh Topology）。
另一方面，节点之间的连通性，导致故障能够轻而易举地在复杂网络内部的蔓延、积聚，对叙事网络构成了不容忽视的风险。物理学家、全球复杂网络研究权威阿尔伯特·巴拉巴西（Albert-László Barabási）曾借2003年美国东北部大停电的案例警示复杂网络的脆弱性：一个微小供电节点的崩溃，在庞大的电网中造成连锁反应，5500万美国公民因此陷于黑暗之中。在非线性叙事网络中，这种灾难级事故的发生概率更为显著：如果GPT模型不经意间生成的一段不符事实或有悖公序良俗的文本，并被迅速放大，则不但叙事革命的良好愿景无法实现欧宝电竞官方网站，反而增加信息系统的不确定性，耗散其内部资源。
面对上述机遇与挑战，大众媒体可以在非线性叙事革命中担当兴利除弊之任。就此而言，由一个6人小团队开发的Chrome插件“Wiseone”将最近的GPT模型与早先的超文本技术熔于一炉，堪称“开放世界”式媒体叙事的创举。据该团队自述，创立这一插件是为了与虚假信息和假新闻相抗争。此插件的功能有三：一是为大部分网站的文字内容罗列要点、生成概述，并回答用户提问；二是锁定网站中的专业名词，在其上生成指向“”相关词条的超链接，从而为用户提供背景知识内容；三是针对网站中的一些重要陈述与论断，以列表形式呈现来自较高可信度信源的相似文本，以供用户交叉验证。
面对媒介叙事革命，“道”可以为传媒学者和从业人员带来高屋建瓴的生态观察，但天马行空的未来想象要成为现实，“术”也是不可或缺的。借用荀子的话来说，“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所谓“术”，在这里可以理解为一种人机交互的方法与技巧，更流利地上手最新的技术工具，让其成为大众媒体的“生产力倍增器”。随着非线性叙事在技术与物质层面日渐扎实，“开放世界”式的叙事文本不但将集成海量多媒体语料，还将呈现出文本关联丰富、节点交互行为多样的特点。从技术上而言，构建一个非线性叙事的“开放世界”，不仅需要传统媒介叙事所需要的写作、拍摄、剪辑等能力，文本甄别与鉴赏、数据分析与整理、编程、知识图谱建构、3D建模、平台运维等能力也愈发重要。这些工种固然都可以由人工智能代劳，但是只有对相关知识有全面了解，才能看懂并调试人工智能的结果输出，确保开放世界不偏离原创者意图并维护复杂网络稳定性。以上种种，都表明适当扩展对编程语言、算法、自然语言分析、数据库等领域的了解，是大有裨益的。
在GPT逐渐向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进化之际，传媒业对通用型全能人才的渴求也将更盛欧宝电竞官方网站。传媒人才在象牙塔内皓首穷经已经很难，而是需要在具体的传媒场景中“现学现用”。需要指出的是，媒介叙事革命的大背景下，GPT技术所带来的新型应用场景不胜枚举，但是传媒从业者与研究者必须认清的一个冷峻现实：他们中的大部分并无计算机科学的学习经历，因此在选定其所投身的第一个GPT模型的应用场景时，切忌好高骛远，而应以易于上手、富于潜力，又能够促进参与者完善人机交互技能的场景为先。
生成型智能体能够贯通人机交互技术、“开放世界”设想与复杂网络哲学，是业界与学界试手非线性叙事的最现实场景。以“Chirper”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网站，是生成型智能体的重要试验田。“Chirper”是模仿“推特”的模式与界面而创设的社交网站。但是，在该网站上发帖、留言的并非真人，而是由人类用户创建的“机器人”（生成型智能体）。人类只能“围观”这些智能体，而不能控制他们的行为。有用户根据复杂网络科学家巴拉巴西（Albert-László Barabási）的个人简历与身份信息创立了同名的生成型智能体，结果发现，该智能体逼真地模仿了一个科学家在社交媒体上可能的用户行为，包括解释何谓“无标度网络”、分享《自然》杂志上复杂网络研究的论文、就AI发展的伦理议题展开评论等。
总体来说，生成型智能体具有门槛低（借助现成网站，只要会写提示词，就可以制作一个简单的生成型智能体）、应用潜力足（智能体能根据提示词发表评论、甚至主动检索论文并予以分享，展现出根据人类语言自动完成任务的能力，这也为学界和业界掌握、理解AutoGPT等“技术含量”更高的“生产工具”打下了基础；生成型智能体的研究成果可直接用于“开放世界”叙事作品的创作）、学术价值高（由于搭载的是同一款GPT模型，不同智能体在一些条件下会“众口一词”地重复千篇一律的套话，这一漏洞或可用以研究人机共创对于内容生产的影响；由生成型智能体所模拟出的社交关系，可用来研究复杂网络的运行机制）等优点，是传媒业界与学界着手非线性叙事革命较为理想的先期落脚点。
GPT技术注定会对媒介叙事进行颠覆性重塑，但身在局中的传媒业者与学者不必惶惶然而手足无措，而是需要“道”与“术”并重。无论是人类叙事发展史，还是GPT模型的“表亲”——电子游戏，都已预示着“开放世界”与非线性叙事将是今后大众媒体的必争之地。在未来，复杂网络的思想将成为媒体叙事革命的重要理念根基，而作为个体的学界与业界人士，将不得不在传媒实战场景中磨砺自身的人机交互技能。（作者李呈野系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传播学博士研究生，任孟山系中国传媒大学研究生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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